最后视线落在周阮身上。
周阮的视线跟12号的视线，在半空中有了对接。
“珊儿……”
周阮忍不住捂住嘴巴，轻声地呼唤了一句。
12号没有回应周阮，而是有些不适应一般，机械地坐了起来，视线也从周阮身上移开了。
有些好奇的抬起手看看，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又看。
12号对什么都很好奇，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可以活动，双眼是可以看到实物。
她笑了。
是的，她咧嘴笑得很灿烂。
那是一种重获新生的高兴。
周阮有些看不懂，又轻喊了一声，“珊儿。”
12号就是她的女儿周珊，不是吗？
白晟天卑鄙地将周珊弄死，就是想要逼着她加入D计划。
是，因为12号是周珊，是她的女儿。
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反抗白晟天！
只要能让珊儿回来，任何事她都可以去干。
12号抬眸又看了周阮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将眸色收了回来。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这种能重新活一次的感觉很好。
接着她从周阮面前绕过，想要直径地离开实验室。
周阮怔住了，从12号眼里看到的是陌生，这一认知将她的心给刺痛了。
“珊儿，我是妈妈啊。”周阮三步并两步去拦住12号的路。
“你不记得了吗？”
周阮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错了，她的女儿对她怎么会如此陌生。
12号从醒来到现在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现在也没有回答周阮一句。
周阮急了，“你不知道怎么说话吗？”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
一连串的问话，全都是担心。
“啊源，对12号进行全面检查。”周阮在焦急中冷静下来指挥。
还没来得及替12号检查，白晟天沉冷的声音传来，“她是你妈妈。”
12号抬眸看了白晟天一眼，就好似得到了指令，喊了周阮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不能温暖周阮的心，反而觉得好像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白晟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朝着12号上下打量了一番。
“周博士，果然还得有你在。”
这样的话对周阮来说就是打脸的嘲讽，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到了。”
“你要的所有数据，我也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你。”
周阮抬眸，坚定地说：“我要带珊儿离开，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事。”
白晟天笑了笑，“是，我当初是答应过你，但你确定12号愿意跟你走？”
周阮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分明感觉到白晟天的话中有话。
“珊儿，我们走。”
周阮不想要去琢磨白晟天的话，就当他是默认了她可以带着珊儿离开。
伸手要去拉12号，想要带她离开CA。
才碰触到12号，就被她嫌弃地甩开了手，“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我要留在这里，留在白爷身边。”
周阮吃惊不已，瞪大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12号。
“珊儿，你，你说什么？”
12号已经站在白晟天的身边，“白爷，她虽然是我妈妈，但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自己做主。”
白晟天唇角微扬，“当然，你的人生当然由你自己做主。”
得到白晟天的同意，12号抬脚就走了。
周阮想要追，被白晟天身边的保镖拦住了，“周博士，你也辛苦了这么久，不如安排你休息几天？”
“接下来实验室的事，就让关娅茹替你追踪，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周阮脸色暗沉，“白爷。”
“周阮，要想她安全，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听话……”
白晟天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周阮站在原地发愣很久很久。
直至有一个疑问拂过脑海。
珊儿为什么知道白晟天？
周阮从未给周珊说过白晟天的存在，就连CA也很少提及。
珊儿知道她在CA，却并不太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更别说是白晟天。
可刚刚，珊儿不但认识白晟天，看起来还很熟络……
周阮陷入了沉思。
珊儿是否还是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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