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都见了,总不能不说话,柯川很担心李教授提水费的事,赶紧打招呼扯别的话题:“好几天没看见您,怎么瘦了呢?”
李教授抱怨说:“能不瘦吗?快愁死了。我家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晚上都出怪动静,吓得我跟你师母整rì价心神不宁的,都快不敢在那里住了。你师母说是闹鬼,赶我去南郊的道观求几张符呢。”
柯川忍不住一笑,说:“李教授,您这么大学问,还信这个啊?”
“不是信不信,川,这就是个心理安慰的事。”
李教授说:“你说能真是闹鬼?谁见过啊?全是没边的说法,对吧?我先不给你说了,先去求符了。你先忙吧。”
他看那样子是真着急,居然能没提水费的事,转身就走。
柯川心里稍稍松口气,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就有三张符,赶忙喊道:“李教授,您等等。”
他把三张符递给李教授,说:“您不说心理安慰吗?巧了,我昨天收拾东西,正好找出来三张符,还是以前求来的。您看看能用吧?”
李教授扶扶眼镜,端详了一下手中的三张符,奈何他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成啊!反正也没指望这个真管事。”
李教授说:“川啊,谢谢你啊,有你这三张符,我就不跑着去找什么道士了。”
柯川咧嘴一笑,说:“您可别客气,举手之劳……”
他心里好算计,这符反正来得莫名其妙,只是路上忘了扔,。,自家里干放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李教授。万一解决了李教授家的问题最好,就算不能解决,多少也能在李教授那里混点亲切分,到说拖延几天再给水费的时候,也好开口。
他没把这个事当回事,事实上李教授也没把这个事当回事。
归根结底,想要求符的不是李教授,是李教授的老婆;也不知道他老婆哪里听来的闲话,说是找道士求符,是要交钱的,他老婆还塞给了李教授一千块钱。
现如今,柯川有现成的符,李教授就不需要去找道士求了,省了路不说,兜里也有了一千块钱的闲钱。
离开柯川那里之后,李教授看看时间还早,就约了两个哥们找了一家馆子喝了几杯,说了些闲话,等到rì落西山,这才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回家去。
美其名曰拉道士吃了酒,交了柯川给的三张符,李教授不胜酒力,上床就睡,也没听见他老婆数落他不能喝就别喝的话。
时间转眼到了半夜,一声刺耳的尖叫在李教授家的卧室里响起来,把睡梦之中的李教授两口子全都惊醒了。
两个人呼啦一下坐直了身子,却见乌压压的房间之中,忽然就有三团火骤然出现。
那火出现在门口一侧的墙壁上,一字排开,齐刷刷的出现,又齐刷刷的升腾起来,燃烧着的灰飘乎乎的坠落下去。
“地毯!”
李教授老婆忽然大叫一声,一把开了床头灯,光着身子跳下床去,就想去吹那三团火。
不是要吹灭,是想把这三团火从卧室之中吹出去――卧室之外的客厅铺的是木地板,总归比卧室的地毯抗火。
但是,等她想吹的时候,那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三团黑灰飘悠悠的落下去。
李教授也下了床,问:“怎么着火了?”
他老婆四下里看看,脸sè就变了。
伸出颤巍巍的手,他老婆指着门口的墙壁,颤声说:“我……我在这里贴了三张符……”
燃烧的就是那三张符?
李教授两口子对视一眼,忽然就想起了把他们惊醒的那声惨叫,冷汗刷刷的流了下来。
………………………………
“家门不幸啊……”
柯川在小区门口的布告栏上张贴着出租启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爸妈半年前失踪后,他在家里也没找到什么存折银行卡之类的东西,一直坐吃山空,满心里想着毕业之后找份工作先干着。
只不过,他学的是表演专业,对口的工作就是当演员,但现在的剧组大都讲究关系和人脉,他爸妈以前倒是和不少导演和影视公司的老板熟,但现在他爸妈失踪了,这些导演和影视公司的老板看他,也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那天把三张符送给了李教授之后,他又面试了三份工作,一概都被婉言拒绝了。
可是,他身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也不足100块了。
怎么办?
柯川思来想去,只好是动了出租房子的念头。
他们家以前其实不穷,住的是大学生花园别墅区的一栋独栋小别墅,二层小楼,上下七八个房间,现在就他一个人住,好多房间都空着。
柯川想,出租一两个空房间出去,多少也能赚点生活费……
“川――川――”
柯川贴完出租启事,就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居然是李教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李教授来催水费呢?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李教授过来之后,握着他的手,摇晃的八上七下。
“川,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了!”
李教授激动的说:“你给我那三张符真灵啊!当天晚上就把鬼给灭了,昨天一晚上安宁,一点怪声也没出!那什么,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这个月的水费你还没交是吧?别交了,我给你垫上!”
“啊?”
柯川听见“水费”两个字心里就哆嗦,但是李教授后面的那半截话却是让他一愣神。
水费不用交了?
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直到李教授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
“客串带出来的东西居然真有用!”
柯川心头砰砰乱跳:“不行!得再去客串客串,看看还能捞点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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