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明白?”天空看着三人的样子,几乎没有耐心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之前的举动都是为了让暗中看着他们的人,或是只有‘余光’看着他们的智能程序造成混淆的错觉而已.一旦他们注意到了三人的谈话,那事情解决起来就真的没那么容易了.
三人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我们明白了一些,可是,重点在于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是如何确定这一点的?”
这次轮到天空发愣了,他们这是问的什么问题,而且个个脸色看起来都不怎么好,难道理解问题还需要消耗他们很多的体力么?
这倒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几人都有些疑惑,三人对视了一眼,丫头整理着措辞开口道:“我们的问题是,你,你就像是亲眼看到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这些都是你猜测出来的,如果有丝毫偏差岂不是错到底了?”
天空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看着三人一会儿后,点着头说道:“这没什么,只是杀手的高级技能.何况我追查朵儿的事情已经六年多了,比这离奇的事情要多了去了.而且,大部分都并非是猜测,都是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
三人都知道事情绝对没天空说得那般容易,否则还不是处处都是这样的人了.根据蛛丝马迹就能想到这么多可能,他们实在想不出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是怎么揉合到一起的.
“这也是我重新开启能源的原因,再晚一些的话,那个智能程序可能就已经跑了.而且在那时我还收到了来自外界的信息.”天空轻笑对着三人说道.他所说的自然就是那个保护基地类似光幕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作用,但想来差不多就是起到那种防护类似的作用.
三人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天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所谓的外界信息又是什么问题?天空没有吊三人胃口接着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就是陈星凡联系上了零号,从回馈的信息中知道了零号的处境,所以配合着他们的动作做了一些事情而已.然后在最后通过通讯器说明了他在,可就是在那时天空才想到的,立即动手脚打开了能源.
因为那时既然能进,那么自然也能出,岂不是说秦家的智能程序随时也可以离开么?切断能源那层防护自然也起不到效果了,而切断通讯无疑是找死的举动,不仅秦家无法互相联络,他们也同样无法联系到陈星凡了.而且那个机会还是最佳的,但是秦家的智能程序居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逃走,而不是留下,天空也拿捏不准它的意图,只能暂时将所有人先留下了再说.在没弄清楚原因之前,谁都别想离开这个基地.
解释了一遍后,三人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天空的意思是,他开启了能源,意味着只要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与外界联系,或是被外界联系上基本为零.而且现在四人还被抓起来关押了.
虽然是这样,但三人还是选择相信相信天空,毕竟他带着几人走了这么远,而且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况且这里最不想死的人也是他,他还有着朵儿要去唤醒,如果在这种地方倒下,那么一切都成了空谈.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秦家半个月不找我们,我们岂不是要干等半个月,还有你的身体……”秦子君倒不是担心被关这么长时间,而且现在看来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秦家还不会对他们下手.可问题是天空的身体可拖不起,毕竟他的身体还是老化的症状,只不过是用药和特殊手法暂时压抑住的.而且还在进入基地后就几乎没有听过,虽然是压抑住了,但也顶不起这样的折腾,没缩短时间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天空轻笑着摆了摆手,道:“暂时还没事,身体的状况还不错.而且秦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将那些药剂还给我们的,要么留在他们那儿,要么在他们没用光前抢回来!”
三人看着天空怪异的笑容,心中更是迷惑了.
“好了,时间不多,该说些正事了.”天空瞥了一眼监控,缓缓开口将他的方法详细说了一遍,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可能和应对方法都罗列了出来.虽然天空也并不想因此束缚住三人的行动,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他们的安全只得如此.
随着天空的讲解,三人不住的点头,努力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心中.毕竟这可是关乎到了小命,四人没一个是想永远留下的,而且想要离开的话,就必须铲除秦家.他们又被发现,显然对付起秦家是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天空还告诉了秦家让他们族人身体老化的人如何恢复到正常的方法.这更是让秦家实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怎么样,明白没有?”天空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看着三人的样子应该明白得差不多了.毕竟再复杂,三人可都不是常人,俩个十星高手,丫头又是经常与数据和科研打交道的,对于这些自然是比较容易做到.
三人点了点头,对于天空的能力他们已经逐渐适应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秦家审讯,与那个老狐狸争锋相对,斗智斗勇,被关押起来时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而且还让三人毫发无损,在秦家中留下了诸多看不见的小陷阱.这些可都是三人现在做不到的,对于天空的信任又多了几分,毕竟有着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杀手在身边,他们的信心更足了.或许这次行动真的没那么难就能做到.
“不过,如果秦老头不去的话,又或是拖延了太长时间才来,我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秦子君皱眉说道.这是整个计划开始的关键,如果秦家将他们关在这儿就不闻不问,而是去医治两兄弟和直系亲属的话,他们能怎么办?
天空轻笑了一声,他太了解这老狐狸了,只要秦子林和秦子君服用完药,初步确认后就会来找到他的.因为他在二人身上做了手脚,以秦老头的宠溺,肯定会来聊一聊的.
另外一点,零号和秦家的智能程序争斗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一直在捉迷藏,否则到现在了俩个程序都没人出声,都没表现出动静来.现在恐怕不是他们不能,而是一旦这样做了就会出现破绽,或是泄露了藏身地点吧.
而天空又在关键时候开启了能源,这样也堵死了秦家智能程序的退路.同样把他们暴露了出来,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事情可能会比现在更麻烦.至少都困在这儿,只要找肯定会有解决的方法的.一旦让秦家程序逃离,他们总不能满世界挨家挨户去找吧?
何况天空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可拖延不起,就算身体痊愈了,也不会将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毕竟沪市的事情还没解决,那些隐世家族,送来人头的神秘人,这些都是暂时挡住了他的去路.
听着天空大致讲述了一遍,三人点点头,秦子君撇着嘴角道:“那秦家真是傻瓜,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人探自己的脉搏.”
三人直接无视了秦子君的话,那时的情况很复杂,而且他们现在是知道所有原因后看待整个事情的,那时的秦老头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侵入基地的人居然知道了他们严守的秘密,而且又准确地说出了病症的,这样也就算了,可居然还有着方法能解决,这换做是谁都会有短暂的思维停顿.
秦老头也没任何选择,要么不信,将四人关押起来,结果就是他的宝贝孙儿和那些人等着死.信,又担心天空会做手脚,但无论怎么看,就算是被做手脚,也总比他们死了要好.秦老头明知道天空不会那么容易就出手,但也只能这样做了.除了天空之外,他是没了任何办法.
“秦老头精于心计,终日算计别人.自然知道一切,但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我的弱点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弱点我自然也知道.只不过是做了个交换,默认了我去在那俩兄弟身上做手脚而已.这也算是一个互利的交换.”
三人听着天空的话后,点了点头.那时如果秦老头叫来其他人试一试药,或许天空就不会出手了.反正秦家人死活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他更乐得看到这个结局.二人都清楚这一点,而且还看押着另外三人,秦老头只能如此选择.
“可惜,我虽然做了手脚,但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在那种情况下,你们真的认为只是把把脉就能做到么?你们真是太高看我了.”天空忽然最笑着说了出来.
秦子君睁圆了双眼,随即撇了撇嘴,道:“那也可以了,只要那老家伙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总比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这也是秦老头的弱点,他太在乎那俩兄弟了,又是秦家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真难以得手.那样的老狐狸一旦没了弱点,那才是最可怕的.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黑龙可能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天空想着秦家制造出来的那些人造人,心中就有些打鼓.这老家伙有野心有实力有计谋,满足了所有的条件,如果秦子君没有找到他,或许在等一段时间,就真的没人能制得住他们了.
也该庆幸秦家的那个智能程序,如果不是他做了手脚让秦家人都中了毒素,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发展到了极为恐怖的一个地步.
而且这个毒素为什么基地中也会有,如果不是黑龙研发出来的,那么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难道这一切又是已经被预知的?可是这些暂时还无法去仔细琢磨了,眼下的事情就已经够天空忙活的了.
“好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节省消耗.”说完天空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至少在那俩兄弟的病症有了起色那老头才会来,现在他要做好准备.
三人看了一眼天空,他说睡就睡,没有任何迟疑.秦子君又想开口,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本想问着难道就不怕秦家趁着他们睡着动手脚的,但想了想自己找到了答案.
“睡吧.忙活了半夜,也该休息了.”生日紧跟着睡下,秦子君和丫头也只得闭上了眼睛.他们可是被俘虏,只能等着秦老头找上门来了.
……
几个小时的睡眠四人接连醒来,不过四人的样子却截然不同.天空精神抖擞地看着三人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没睡好?还在担心秦家的事情么?放心了,那老家伙应该很快就能来的.而且,早饭差不多应该好了.”
丫头白了一眼天空赌气似的靠在一旁没有出声.生日和秦子君只是比丫头好一点,毕竟在这样的地方,又是被活捉了,面对这样的局势还能安心睡大觉的,恐怕就只有天空一人了.
天空无缘无故被白了一眼,正想着哪儿又得罪了这丫头,但看到秦子君和生日也是如此,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随即呵呵笑着起身做着简单的松骨动作,道:“这样你们就睡不着了?还是嫉妒我还能睡得这么香?”
丫头立即转过头双腮鼓着,撅起嘴角道:“喂,你真的睡了啊,我只是认为你闭目养神啊.而且秦家可能随时都来的.而且你的时间也不多,怎么不多想想如何把基地抢回来啊.”
天空丝毫不在意,在房间来回走着,扭动着身子,道:“我说过叫你们也睡了啊,又没说是闭目养神.不睡难道熬夜不成?而且我们已经被抓了啊,手脚被束缚住了,根本跑不了.”
“不是,我们的意思是.”天空忽然停了下来,摆摆手打断了秦子君的追问.脸色极其认真地挨个看了三人一眼,叹息一声坐在了他们身边,语气淡淡地道:“你们看我现在活着不会有任何怀疑,只是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告诉你们,我年幼的时候,仅仅是我那一批训练的杀手就有五千多人,各个都是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的甚至没见到妈妈还在哭闹.第一次适应的训练,就死了一千多个.第二次死了两千多.”
“活下来的人和其他的孩子组在一起,去沙漠野外训练,八千多人去,回来的只有三百多人.那批训练合格,活着离开基地的人,只有俩个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我的搭档.”天空随意撩起了前胸的衣服,各种形状的伤痕密布在其上,就像是被无数把兵器亲吻过的一样.
“在接下来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是目标死,就是我死.能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活着去努力,实力和对危险的灵敏嗅觉是保命的关键,多看看,少说话,将信息视觉化,会让你们活得更长.最后,就是睡眠,任何地方,在确认安全时就要尽快进入睡眠,时间不会因为等你有了睡意才会继续流逝.”
“保持头脑清醒,敏捷的思维,前提是有睡眠.记住我们不是铁打的,实力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天空说着摇了摇头,这些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在训练营中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能活到现在,他自己都没想过,直到六年前.
天空忽然转身看着金属门的方向,笑着道:“秦老头对我们还不错,我闻到肉香了.”
三人沉寂在天空所说的事情之中,听到天空的话三人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越来越看不懂天空了,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而且金属门打开后,秦家人真的送来了早饭,四人份.
天空一点儿也不客气,结果了食物端起一份,其他的教给三人,便吃了起来.
三人也是默默地吃着食物,不过三人却没天空那样轻松,他的经历他们没经历过,不过能想象得出来,前一秒还是好朋友,下一秒可能就要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向前走.因为死去的人只会成一堆粉末.那堆烂肉已经没了任何价值.
丫头食之无味地嚼着,目光不时地瞟着天空.
“有什么话就说吧,那老头应该快来了.你们短时间是达不到我这样的,放心,我还是个人,没到杀人不眨眼的程度,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天空保持着吃食的动作说着.
三人齐齐停止了吃食的动作,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丫头开了口,道:“我,我总感觉你变化好大,而且你不是应该着急离开到这里的么,云朵她,还有沪市的人,我,我不明白.”
天空眨巴眨巴嘴眼下了食物,抬头看着了三人一眼,忽然轻笑了一下,抽了口气道:“杀手嘛,性格都是多变的,执行任务的必要,经常乔装各种人,老头,大叔,女人,学生,病人,等等,很多.多到随时都能因为需要,而转变到最为合适的性格.这种能力已经融入到身体中了,就像是你们睡着了也不会因为忘记呼吸窒息而死,它已经成为本能了.”
“看我干嘛,吃啊.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漠中,别浪费食物.尤其是被抓住的时候,绝食的,没胃口的,都是找死.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跑路.”
丫头张开小口吃了一口,继续听着天空的回答.
“至于朵儿,六年多了,我一直都在找唤醒她的方法,从开始无法接受现实,送了七万人去阎王那报道.然后脑子里都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死而复生啊,这是梦境啊,什么的,总之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完全没有了杀手时的冷静,和漠然.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一个杀手的资格了.这感觉,生日你应该明白的,为了照顾冰儿,你没少吃苦吧,但都值得,是不是?总比对着骨灰要好,至少还有着希望.”
生日点了点头,连秦子君也来了兴趣,默默听着天空所讲的内容.七万人死于一个人的手中,七万人是什么概念?一个足球上看台上坐了满满一圈人,大致是五万多.那样已经能引起海浪般的欢呼声了,那么多人就死在天空的手中.
“时间长了就麻木了一些,其实有些时候这也是一种动力的来源.或许是我六年来每次与那些势力交手都会受伤,但都是死里逃生,当然少不了一堆尸体.”
“如果不是心中有着那一片始终为我保持净土的地方,或许我已经,不存在了吧.别人没动手,自己就被逼疯了.这一点,生日你也应该体会过.”
“不过时间长了,也明白了.尤其是在知道朵儿还有醒来的希望,心中更是充满了活力.即便是已经要死了,也要咬牙抢命,毕竟自己死了,朵儿就醒不来了.没人会像自己一样不计生命的代价去玩命,寻找让她醒来的方法.”
“可是.”就在天空想要继续开口说时,他注意到了外面的声音响起,立即改口道:“有机会再说吧,看来秦老头等得不耐烦了.瞧,不来么?”
果然,金属门缓缓打开,秦拉头为首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不用他多说,身后的守卫就一一走了过来,将四人无死角地控制了起来.
“走吧,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完秦老头转身便走,似乎被控制的不是天空一样,四人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出了疑惑,天空可没说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而且现在恐怕连天空都没想到这秦老头会突然耍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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