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凡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李东乙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但是对自己来说，李东乙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自己只能任由他摆布。
只能跟着他走了。
看到何泽凡的神情变化，李东乙微微一笑。
你都把情绪给写在脸上了啊。
李东乙站在一旁，微微侧身，对何泽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泽凡咽了一下口水，迈步走进了虚空之门。
李东乙也跟着走进了虚空之门。
路程很短，不过十几秒的路程，看到前面的出口，何泽凡一闭眼便跳了出去。
等到自己确认自己站稳后，何泽凡才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清水村中李东乙的房间！
怎么又把我给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李东乙这时候也从虚空之门中出来了：“哎，别客气，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
“啊.....是。”何泽凡略有些尴尬的回答，然后随便找了一把藤椅拉过来坐下。
他四处打量房间内的布置，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简单，就是清水村中李东乙的住处没错了。
李东乙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和两个茶杯，将茶叶放入杯中，再用沸水冲泡，又将略有些浑浊的茶水倒掉，洗完茶后再次冲泡。
他将两杯茶放在桌上，自己也拉了一把藤椅坐在了何泽凡的对面。
“好了，你有什么事情想问？”
李东乙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何泽凡深吸一口气，过了一会，才说道：“佳怡姐身上为什么会有诛妖大仙不泽凡的印记？”
“哦？”李东乙挑一挑眉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又不是不泽凡，不过我能告诉你一个事情，夏佳怡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她身上可有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的东西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
何泽凡白了一眼李东乙，心想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都能打开白灵猫的结界了，还能是正常人嘛！
算了算了，问这个问题估计他也不会跟自己说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何泽凡摇一摇头，叹口气，又问道：“那你刚才说的一个月后妖门会再次打开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事情他之前就在“天选”内部的宴会上听白墨说过，但是当时宴会过后，社会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响，何泽凡就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只是白墨的一个噱头。
但是李东乙又说了一次，这不禁让何泽凡感到紧迫。
“嗯，这个是真的。”李东乙点一点头，“你们这‘天选’中还是有个算的准的术士，两千年前的诛妖大战中，虽然人族打败了妖族，并封锁了妖门，但是妖族实力过于强大，能够封印已是极限，并且封印在岁月的长河中也被不断耗损，渐渐变得薄弱，最终在几十年前人类的一次活动中受到破坏出现裂缝。”
“妖族再次流入人间，加上现在的人间其实并不太平，不少人族已经开始和妖族勾结，里应外合，封印被破碎的速度已经是越来越快，只可惜当代已经没有两千年前不泽凡那样能够带领人族一战妖族的领袖存在，有的只是一些苟延残喘的仙门，这些仙门的老祖死的死，闭关的闭关，都没几个能够站出来撑撑场子。”
听到这里，何泽凡的心情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按照李东乙所说的情况，现在的人族根本没有能够压制妖族的力量，他连忙问道：“那怎么办？让军队去？”
李东乙摇一摇头：“现代的热武器杀伤力固然大，但是对于妖族而言，这些伤害只是伤及皮毛，修为高深的妖怪，肉身被毁，依旧能够寻找机会复活，能够打倒他们的，只有法术。”
“要用魔法来对抗魔法？”
“嗯......算是。”虽然不知道何泽凡为什么会在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但是话粗理不粗，李东乙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幸好当代的仙门还是有一点危机意识，已经开始暗中联合，准备聚集力量，赶在妖门彻底打开前，齐聚西域，试试能不能把邪祟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啊......”
何泽凡双手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
见何泽凡迟迟不问，李东乙也是感到疑惑，他笑着说道：“还有问题就问吧，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何泽凡点一点头，最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我和不泽凡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那是什么样的关系？”
李东乙被何泽凡这一问，倒是被说的有些愣住了。
过了一会，他又咧嘴一笑。
好小子，看来你也不蠢啊。
“我和不泽凡到底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李东乙脸上微笑，心里想着看来这小子也不笨嘛，还是多多少少猜出一点他自己和不泽凡的关系。
但没等李东乙开口，何泽凡便接着说道：“其实......我之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的内容很模糊，但是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哦？”李东乙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他说，千万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何泽凡眉头紧锁，看着李东乙的目光也是变得宁中。
“怎么，所以你就因为一个梦不相信我了是吗？”
李东乙摇摇扇子，端起桌上盛有茶的茶杯，端到嘴边轻抿一口。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相反，我没有办法不信任你，至少，看得出来你今晚来是来救我的。”何泽凡的摇一摇头，“所以我才想要问你关于我和不泽凡的事情，你和他是同一时期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李东乙站起身，说道：“确实，我确实是和他一个时期的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这样吗......”何泽凡颓丧地低下头。
李东乙见到何泽凡沮丧的模样，笑笑，接着说道：“你近日会遇到这般多的怪事，也只是因为你身上有不泽凡留下的‘次灵谕’罢了。”
“次灵谕？”
何泽凡心想自己身上哪里有什么次灵谕，那么多人都想要从自己身上找一点什么东西，敢情就是为了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何泽凡不禁想起了当时被范无赦和谢必安折磨一番的经历。
“这个‘次灵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两千年前，不泽凡的符文之法可造世间万物，复刻各种奇门异术，现在的他将自身能力划分成了一百份，也就成了你们现在的‘天选’。”
李东乙指一指何泽凡的手，说道：“你催动灵力施展法术的时候，手上亮起的符文不就和其他的‘天选’一模一样么，这就说明了你们‘天选’里的所有人都是继承了不泽凡百分之一的能力。”
“这样说来，‘天选’的人还都师出同门咯？”何泽凡挠挠头发，原来之前在魏安安和楚九生大哥身上发现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奇诡符文的原因是出在这里。
“倒也算是，只是这一百份能力中，就属‘次灵谕’的能力效果最不明显，但相对应的，‘次灵谕’确实组成不泽凡能力的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就是你的什么‘漫画家’，这个技能虽然限制极大，看起来很鸡肋，但和不泽凡的符文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讲究所想之物，信手拈来。”
“意思说是我这个‘漫画家’就是山寨版的符文之术咯？”何泽凡白了一眼李东乙。
这“次灵谕”说起来很拽，但是技能效果就是弱啊，在他这样的菜鸡手里，还变得更弱了。
“这也算不上，法术这东西，生生相克，总有自己的妙用。”李东乙笑着安慰何泽凡，“只是这‘次灵谕’看起来虽弱，确实组成不泽凡神力的灵魂所在，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这样的‘次灵谕’揣在手里，肯定就会有人惦记你。”
“你的意思是说......有内鬼？！”
何泽凡一副惊讶的模样。
其实在他刚加入“天选”的时候，伊藤岞大叔就对他说过“家有内鬼”，当时的何泽凡还不太在意，心想反正自己有钱赚就很好了。
但是随着“预言家”的一次次预言情报出错，跟他一同执行任务的楚九生似乎也是意识到“天选”内部有内鬼出现的问题，还想要那场饭局上邀自己入伙......
之后又是魏安安找自己，黑白无常找自己......
现在想来，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身上的“次灵谕”而来的......
那么魏安安说是要去找楚九生和小九估计也是为了和我打好关系，好拉自己入伙.....
但何泽凡并没有怪魏安安的意思，相反，他对于魏安安主动帮自己寻找楚九生和小九的作为还是很感激的。
好歹是帮助了自己。
“现在人界早就不是当初的人界了。”
李东乙的喝一口茶，脸上满是愁容：“人心难测，恐怕你们‘天选’内部也是有人和妖族邪祟勾结，你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越来越危险，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那个‘天选’组织为好。”
“可是......”何泽凡眉头一皱，他在伊藤岞大叔那里还有一次预言的占卜机会没有用过呢......
“没事，你这不还有我的嘛，到时候你让魏安安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他们奈何不了你的。”
李东乙一脸诚恳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在说“想做什么尽管做，有老子帮你担着”之类的无比豪横的话。
何泽凡听到这里，心中对李东乙竟然是升起一点感激之情。
毕竟虽然这李东乙之前在清水村搞了他一手，但是好歹从始至终没有害自己，现在还专门跑到白灵猫这里救下了自己......
应该是个好人吧。
何泽凡心里这样想着。
虽然“天选”每完成一次任务的报酬确实很高，并且他原本计划的也是再接一次任务就退出“天选”，但是跟这些比起来，还是小命重要。
一个月后，妖门大开，那时候的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哦不，任妖宰割，与其这样，倒不如先退出“天选”，到李东乙这边来，想来李东乙应该有对抗妖族的办法吧。
毕竟都是和不泽凡同一个时期的人了。
想到这里，何泽凡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决定了！
过几天就去找伊藤岞大叔占卜，占卜完了过后就退出“天选”！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李东乙看到何泽凡的神色变化，满意的点点头，笑着问道。
“嗯！”何泽凡点头，“待在已经有内鬼的‘天选’已经不安全了，不如趁早退出来，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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