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多讲到这里的时候有意做了一个停顿，问米拉伯佳和几个孩子是否知道米拉大叔所说的十一族的事情。
瑞达和埃迪的鼾声渐起，似乎已经睡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反倒是伯纳一如往常的紧张，现在毕竟是被凶残的貔貅包围在中间，他哪里会像瑞达他们那样的没心没肺。
妮娜对艾尔多的故事非常感兴趣，一直聚精会神于其中，听得津津有味的，却不想正讲到关键时刻，艾尔多却卖起了关子，着实是会吊胃口啊。
不过要说起这个十一族的典故，博览群书的妮娜竟然也毫无头绪――七大族群是人类中最具有战斗力的团体，虽然论其数量来只不过是所有人类的万分之一，但一直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主导力量，同时也是最近一千年来反抗外族入侵的坚实主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七大族群的最后定型也不过是近几十年来随着魔法师分化成法师和死灵法师后而最终确定的，如果再往回说，甚至根本就没有魔法师的存在，法师、死灵法师和刺客只不过同属一个叫做vizjerei的部落的分裂而慢慢演化而来；再说圣骑士，也不过时伴随着中世纪封建统治的兴盛而逐渐崛起，在七大族群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其历史较野蛮人比起来就要差的远了；比较而言，亚马逊和德鲁伊的可以追溯的历史要久远的多，算下来也不过区区两千余年……
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历史，虽然某段时间和某段情节难免会被形势所迫而有所歪曲和变形，但大抵上可以算是较为真实的反应了七大族群的成长历程了。而且这个时间段刚好续接在神话年代之后，与人类的文明史吻合在了一起。
所以说艾尔多所说的十一族的典故是完全没有理论依据的――这是妮娜得出的结论。
然而她并没有把这个结论说出来，因为艾尔多虽然看上去言之凿凿，但他所有的话毕竟都是转自他的父亲之口，说到底这个所谓的十一族的问题首先还是由米拉伯佳的父亲米拉大叔首次提及的，这就让妮娜否定起来有些顾虑了――无意中触怒了前辈的尊严已经是罪无可恕，如果真如艾尔多所言米拉伯佳的父亲已经死了，那岂不是有辱先人在天之灵，错上加错了么！
米拉伯佳的反应却刚好与妮娜相反，似乎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个问题。
“一般身为德鲁伊的人都了解这个说法，但其只流行在我们一族之内，所以难怪别人对此并不熟悉。其实说起来也好理解，七大族群加上暗黑魔神手下的四大魔族不是刚好十一族嘛……”
妮娜闻言一愣――这倒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种答案了，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啊。自古人界和魔界势不两立，又怎么会有把七大族群和四大魔族并称在一起的说法呢？这不是黑白混淆本末倒置了嘛！
见妮娜对此并不理解，米拉伯佳继续解释到：“早在上古时代神魔实属一体，所以才会有魔神这样名号的出现，而魔王和他们所属的族群其实在那时其实是发源于人间。人类的始祖如同神魔一样正邪同体，在神话时代的末期发动了一场针对神魔和天使们的战争，这场战争虽然最后以人类的失败而告终，但却起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作用，就是把神魔和人类的正邪区分了开来。自此，神为神，人为人，而魔神和魔王们从中分裂出来，构成了后世暗黑势力的根本。魔神在上与神斗，魔王在下与人斗……
“所以说，魔族的本质其实还是人类，只不过早在神话年代就已经将灵魂出卖给了魔神，一直被当成魔神的走狗和随从――这大抵上并非是出于误会，而是人类在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与他们同宗同祖这一事实吧。”
妮娜认为米拉伯佳的这个说法过于牵强，即便是发生在上古时代的事情，到现在也完全没理由会毫无记录――那场魔神和天使之间的末世之战不一样在人类的史书上描绘得活灵活现吗――如果她所讲的这个传说只是在德鲁伊一族之内流传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亦即这不过是德鲁伊的先祖们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杜撰出来，根本与事实相去甚远，毫无可信之处。
妮娜虽然没有说出口，米拉伯佳却已经看出了她心中的怀疑，一旁的艾尔多也是大惊小怪的，说明他也没有从他的父亲那里听来这些事情――可能是当年虽然米拉大叔答应事后讲给哈吉听，却终于没有成行，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对于米拉伯佳来说才是更为关心的，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情去详细解释这些无关痛痒的传说。
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既然艾尔多在讲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来，那必然是当年接下来发生的事与“十一族”之说大有渊源，如果不讲清楚的话，那艾尔多是决计不肯继续下去的了，所以米拉伯佳只好耐着性子，尽量用简练的语言解释到：
“最早的魔族究竟是不是人类这肯定是无从考证的了，但要说起旁证来却也并不是没有――你们都知道四大魔族分别为虫族、兽族、人族和妖魔族，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讹传而已，不过是人类自己根据现在四大魔王手下战士的主要构成类型而杜撰出来，实际上真正的魔族含义与此有很大的出入……
“虫、兽、人、妖是上古时代大路上活跃的四种生物，也就是当时被统称为正邪同体的‘人’，这是一个广义上的概念，不同于现在我们这些单纯的人类，而是涵盖了几乎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现在我们常说人有好坏善恶之分，其实任何生物尽皆如此。当年的那场人神之战的后果就是把混沌在一起的善恶区分开来，而具有邪恶本性的虫、兽、人、妖也就是现在四大魔族的原型了……”
米拉伯佳已经极尽能事的把这个道理讲得通俗易懂，但艾尔多还是一点都没有理解，连最擅长总结归纳的妮娜也是琢磨了好半天，还是算似懂非懂的追问到：
“你是说，比如一只剑齿虎，如果它是善良的，那么就属于人类世界；如果它是邪恶的，那就属于暗黑势力的魔族了？”
“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米拉伯佳长吁一口气，“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上古二十四兽，一般人都会认为它们中的一部分是在暗黑降临人间后才投靠了魔神的手下，构成四大魔族中兽族的主要力量。其实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二十四兽中的十二邪兽早在神话年代便已位列邪兽的行列，是不折不扣的魔族中人了。就像这些貔貅一样，哪里有善恶之分，尽皆都是些嗜血的暴徒和魔鬼――绝大部分的生物都可以用简单的是非标准来区分，除了人以外，那些位列魔族的‘人族’虽然体型外貌与我们没什么不同，但早已没了灵魂之说，只是一副唯命是从的躯壳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种善恶之间的区分虽然突然却不彻底，不少生物尤其是人类在两者交汇的边缘游荡，随时可能会从一方倒向另一方。这也容易理解，天使都有叛逆地加入暗黑一边的，更何况并不完美的人类呢？”
听到米拉伯佳这样说，艾尔多似有所悟，一个人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听你一说，其中很多一直困扰着我父亲的疑团似乎也就解开了……”
“我不想听什么疑团，我只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的父亲究竟是被谁所杀，是那个带面具的雇主？还是黑衣人？”米拉伯佳现出了不耐烦的语气。
艾尔多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
“都不是――”
“那究竟是谁杀了他？”
“是，是我的父亲――哈吉！”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