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在外围设置了防护栏，像穆放那样的人要进去也必须要有上级批复的通行证。
很难想象，当时的顾朝暮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逃出实验室，躲避军队的视察，又找到防护栏的漏洞，继而逃出那座巨大牢笼的。
顾朝暮依着她坐，两人目视对面楼里时不时进出的丧尸，随后点了点头。
“很多，全国上下90%的活人都在里边。”
从末日来临之际，首都就展开了严密的防护。
他们禁止外来者进入，也禁止里边的人出去。
那座高耸的城墙就成了一座牢笼。
它既保护了里边的人，也避免了外边的人进入。
“这座城里有很多人因为进不去首都，被丧尸袭击后感染病毒，成为了丧尸的同类。”
顾朝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离开，每天都在不停想要打破那道防护，进入城门。”
这是他们死前的渴望。
成为丧尸后，哪怕已经彻底丢失了人性，病毒操控着他们的大脑，他们依旧会在防护栏外徘徊，哪怕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蒙濛从包里翻出一桶泡面，继而又翻出一只打火机和蜡烛。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手里的东西用一件就少一件。
当时从阮明镜他们的储物间里拿走先前她找到的一对红烛，这是队里最后一对蜡烛。
用完之后，除了火把之外他们就没了别的照明物件了。
摇晃着手里早已经过期的泡面，蒙濛心中感慨多亏了不良商家总爱在食物里添加防腐剂，这才没有让在末日里的他们饿死。
一边笑着开口道，“为了我们能凯旋，今晚咱吃顿好的。”
吃了三天的压缩饼干，就是再好吃也该吃腻了。
点上蜡烛煮着一小碗的水，蒙濛捧着碗看着水面，祈祷着碗里的水能快些煮开。
直到碗底有小气泡往上冒，外头的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
顾朝暮在屋子里挑了几张快被风干，一揉就会成为粉末的床单遮盖在床前，生怕泄出一点光，从而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
看到碗里的水逐渐被煮开，蒙濛冲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抬了抬下巴。
后者见状把面饼掰开放入小碗，又找了本厚词典压在碗口，等做完这些，蒙濛这才拉开窗户上的床单，吹灭了蜡烛。
热腾腾的食物在现在来说是奢侈品。
就连阮明镜他们都不敢这样直接用蜡烛煮水后泡泡面。
泡面的香气很快顺着缝隙飘出，饿了许久的蒙濛揉了揉肚子，迫不及待地打开调料包就要往碗里倒。
“等一下。”
顾朝暮抓着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蒙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顾朝暮看到她眼底的渴望，眨了眨眼，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泡面就要凉了，蒙濛推开词典，把胡椒粉调料全部倒入了碗中。
许久没有吃过热食的蒙濛胃口大开，把面条与他均分后，抱着自己的小碗来到了阳台。
阳台上摆放着许多花盆，只是花盆里的花早已凋败随风而去，只有坚韧的杂草长在土里，随着夜风晃动叶片。
仙人掌所在的花盆里也多了许多杂草，蒙濛一一把杂草拔干净后，又在已经大的不能拖动的大仙人掌上拔出了一小颗。
找了个小花盆把小棵的仙人掌移植入土，蒙濛拿水浇灌在松软的泥土上，看着小仙人掌上的水珠随着月光粼粼闪动，她抬起头来，面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我们把它一块儿带上好不好？”
仙人掌连带着花盆不过她的掌心大，带上并不费劲。
顾朝暮一向不管这些，她乐意带着就带着，只是看到她面带笑意地询问自己的意见，又一脸温柔地看着小仙人掌。
他的心中莫名多出了一抹郁结。
认识蒙濛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她笑的如此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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