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先是冷了心爱，随即转过头去看着她，下意识道：“什么？”
“呃……”
乔菲此时倒是一下子变得踌躇起来，起先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两人过去的关系如何。不然的话，她老是觉得心里惶惶的，安定不下来。
没有记忆的人就是这样，处处都是未知的恐惧。
不过，再一想，又有些后悔：万一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恐怕又勾起盛煜不好的回忆，或许会导致他对自己不好。
因此，就笑了笑，说：“没什么，我睡觉了！”
说完，走到窗边，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她还有些拘谨，双手抓着被子，平躺在床上，连眼睛也闭上了，看上去简直乖得不能再乖！
盛煜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就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先把牛奶喝了再睡！”
这是医生交代的，睡前一杯牛奶，有助于安神。
乔菲睁开眼睛，伸手接过那杯牛奶：“谢谢……”
一边说，一边捧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然后，拿着杯子，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里想着是要把杯子拿到楼下去洗刷一下，还是就那么放在床头柜上——
毕竟也不知道身边这个人是什么秉性，什么习惯，跟他相处起来，还真是挺累的。
见她一脸尴尬，盛煜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拿过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说：“好了，这下可以睡觉了！”
于是，乔菲重新躺平，盖被，闭眼——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盛煜只想发笑，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和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聊天，说到了某人的女朋友，是养成系，所以格外有趣。
那时候他还不太动，就随口问了句什么叫做养成系，对方还颇有兴致的给他解释一下，他当时笑笑，觉得挺好玩儿。
所以现在——
嗯，他貌似可以和菲菲尝试一下！
反正她失忆了，一切归零，从头开始！
盛煜一边想着，一边钻进了被子里，关掉了旁边的台灯。
隔天，盛煜早起上班时，乔菲还在睡着。
医生说她现在脑子还不是很好，多睡觉有好处，所以他不打扰她，一个人到楼下的客用洗手间里去洗漱。吃过早餐后，好生嘱咐了保姆和佣人一番，这才上班去。
乔菲躺在二楼卧室里，没人打扰，她就一直睡到了十点钟。
醒来时看了眼卧室的周遭，随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缓缓掀开被子，朝着洗手间走去，准备洗漱一下，再去楼下找吃的。
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她头上还有纱布没有拆下来，而且因为做过开颅手术的缘故，所以剪掉了一部分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洗完了脸，回身到卧室里简单翻找了下，没找到自己昨天戴的那顶帽子。
之后，她又转去了衣帽间，拉开衣橱，再往里一点，就看到里面挂满了形形色色的围巾，还有帽子——
那是乔菲以前的衣帽间，只不过和盛煜分开后，这里的东西盛煜都没有处理，就这么一直放着。
那些帽子围巾都是她以前买的，除了有些过时之外，倒没有别的毛病。
乔菲觉得既然墙上挂着自己的照片，那么衣帽间里的东西，应该也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就没有客气，挑了一顶顺眼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之后才下楼。
南希已经早起来了，正坐在楼下客厅的地垫上玩拼图。
爸爸临走前交代过，不许打扰妈妈睡觉，所以她醒来后，一直没敢上楼。看到乔菲带着帽子下楼，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妈妈，早。”
乔菲勾了勾唇，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孩子很可爱，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之交流。
恰好这时候，管家已经朝这边走来：“太太醒了。”
乔菲应了声，朝着厨房和餐厅的方向走去。管家跟在她身后，说：“厨房并没有准备好太太的早餐，因为等会儿盛先生会回来，带着太太去医院一趟！”
今天盛煜的确约了脑科专家过来，到私立医院去给乔菲会诊。到时候，免不了要做一个全身体检，空腹还是有必要的。
乔菲：“……”
可是她现在就很饿，肚子里空落落的！
管家又说：“您先坐一会儿，或者跟小姐说说话，盛先生也快回来了。”
乔菲被她给支到了客厅里去，好巧不巧的，南希正在吃零食，还是巧克力，闻起来又香又甜！
乔菲失忆前就喜欢吃巧克力，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保养自己的身材，所以只能像一只兔子一样吃青菜。
她别过头去，不肯看南希，免得自己眼馋！
南希：“……”
呃，妈妈好像是变了，变得都不喜欢她了呢！
盛煜没让她等太久，便开车回来了。
榕城这边正是隆冬季节，盛煜身上穿着件纯黑色的大衣外套，还围着一圈黑色的毛领，大步朝着屋子里走来。
过了玄关，朝大厅里走来，就看到乔菲坐在沙发上，穿着他给她准备的那套家居服，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
忘了是哪年的旧东西了，被她重新戴起来，倒是衬托得她的小脸越发雪白，又可怜又可爱。
她看到他回来，人便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你回来了……”
心里倒是有些微的喜悦：这个人既然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她应该很快被带去医院，也很快能够吃饭了！
盛煜嗯了声，朝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头顶上的帽子：“还挺好看的……”
一边说，一边拉着她上楼：“走吧，去换身衣服，带你去医院！”
身后，南希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就这么被华丽丽的的忽略了？
“多穿点吧，今天比昨天还冷！”
盛煜一边说，一边站在衣帽间里，给她挑了一件银灰色羊绒冬裙：“这个好吗？”
乔菲微笑：“好！”
说时，人却只在门口站着，并不肯进来。
盛煜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随即将衣服放到身后的矮沙发上：“你先换衣服，我到楼下去等你！”
乔菲这才勾了勾唇，起身进了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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