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南州的话，光头男转头。
他盯着裴南州许久，突然诡异一笑：“砍你的手指也不是不可以……”
“砍，砍我的，不要动孩子们……”
这个时候，气息奄奄的姚文烟说话了。
她已经疼到头也抬不起来，说话几乎要花光她所有的力气。
“妈妈，我来，我不疼的，我没事的。”裴南州还在一个劲地安慰姚文烟。
“真是感人的一面啊。”
光头男眼里的晦气一闪而过。
他从小就被父母抛弃，靠偷摸拐骗长大，他最讨厌见到那些家庭和睦的画面了。
这个女人和她儿子感情这么好，那他非要折磨他们。
“瘸腿小子，我给你三分钟，把你妈的手指砍下来吃掉。要不然，我就把这小子给杀了。”
光头男先是丢给裴南州一把刀，然后又拿起一把刀放在裴季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冉西语不停地摇头。
她无措地看着裴南州。
他明明也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逼他做出这种选择。
“哥，哥，救我，妈妈救我……”
感觉到匕首冰凉，裴季开始慌乱地大哭起来。
“我不……”
裴南州想说他不要，但是话都没有说完，姚文烟就睁开那双快被血给黏住的眼睛。
声音虽然颤抖，但是语气依旧温柔……
“南州，你听妈妈说，妈妈已经受伤了，妈妈可以继续忍受的……”
说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手给挪到旁边，把老八丢在地上的刀给捡过来。
察觉到她的意图，冉西语和裴南州同时大喊：“不要！”
但是这根本就阻挡不住姚文烟，她一边流着红色的眼泪，一边咬着牙齿，用力地割自己的手指。
因为疼痛，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割了好多刀都没有成功，只能像是拉锯子一样，慢慢地割着。
“不要，不要……”冉西语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南州妈妈她该有多疼，她该有多疼……
冉西语目光所至都是鲜血，除了那一年三皇子死的时候，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了。
“妈妈，妈妈，妈妈……”裴南州已经已经喊不出声来了，他只能用小小的声音，一边又一边喊着姚文烟。
终于把两根手指给割下来了，姚文烟像是得到宝物一样。
她赶紧喘着气对光头男说：“我，我，我已经把我的手指割下来了，你不要为难我的孩子了。”
光头男估计也从未见过能对自己这么狠心的女人，他愣神了一下。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冷笑一声。
眼神里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
他大声囔囔：“你耳朵是不是聋了，我是要让你儿子吃掉！”
“你……”姚文烟吐了一口血，说话都没有多少力气了。
“妈妈。”裴南州用手指抠着甲板，用手指的力量拖动自己的身体前行。
他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终于，他到了姚文烟的边上。
他无措地伸出手来，想要抱抱姚文烟。
但是她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他都不敢触碰她，生怕弄疼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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