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赞是心底很舒服的事，而且还是被面前这个中原江湖义士口中的英豪夸赞。
可惜心底的喜悦没持续多久。
单福的心中就被疑惑堆满了胸膛。
“那今日要是没遇到本王，你该如何收场？”
“我还要同伴呢！他们当时应该就在附近，肯定回来救我的！”
“那要是他们赶到之前，没救下你呢？”
云光的接连询问，让少年哑口无言。
好在云光也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结，转头说起了其他事。
“你看看他们，你能救的了多少个？能救的了多少日？”
秦王云光缓缓抬手，指着远处依稀透过人群缝隙，跪倒在街边俯身乞讨的一众苦难之人。
那里面有孩童，有女人，有老人，有男人。
或身形消瘦，或残缺不全，或年老体弱老眼昏花。
单福顺着云光手指的地方投去目光，口中犹如绑了千万斤重的巨石，根本张不了口。
“你在看看那边。”
手指一转，乞讨人群不远处，也有很多跪伏在路边的人。
这些人样貌衣着到不是太过饥寒，只是在脖颈的位置一些人插着些许干草。
还有衣着富态的人，游离在身旁，同某些人激烈争辩。
而那些被贩卖的女人，孩童，双眼无神，任由他们将自己当做货物。
“你看看她，你能救下来吗？”
秦王云光轻轻开口，说着远处哭声阵阵的动静。
年约**岁的女孩，此刻被两人拖着拽离一位男人身旁。
云光都不用上前去打听，就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拽着女孩的来人，衣着是青楼之人才穿的衣物。
不用多猜，那个女孩的下场已经显而易见。
“你能救他们吗？”
秦王云光的话语，在少年单福的心中犹如一道九天而落的雷霆，震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单福在思考这位秦王的话语。
确实眼前的那位被家人贩卖给青楼的人女孩，他救不下来。
那些在街边乞讨的苦难人他也救不下来。
“有些事，靠手中的一柄青锋剑，可成不了救苦救难的大英豪！”
云光眼神低垂，不知道是在给少年说，还是给自己低语。
此刻靠在父亲腿脚边的云夭，神色有些犹豫，轻轻拽了拽父亲的裤脚，抬手指着那位被已经拖走有些距离的女孩。
云光望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指着那边盯着自己看的女儿，轻轻摇了摇头。
“夭儿乖，答应爹爹什么了？”
“长安城里有打算欺负爹爹的大坏蛋，不能让爹爹做难办的事...”
云夭神情有些低落。
年幼的她虽然不明白太多道理，可对于父亲说的话显然记在口中。
云光轻轻抚摸着神情低落的女儿脑袋，不在将目光放在远处苦难随行的人群之中。
这样的事，云光看的太多太多。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侯国刚经历了惨烈的贺兰山屠胡战，如今根本没法在东出玉门。
将公正的法制，传遍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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